推碾子拉磨 乡间旧趣何处寻

压 “钱钱” 的场景现在已很难见到。

     苍茫的陕北高原， 蔚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 男女老少或端着大碗的小白菜烩豆腐， 或端着满碗的 “钱钱饭”， 聚在村口大槐树下的碾子或磨盘旁， 谈天说地，评古论今……

     这应是改革开放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在陕北农村最常见到的一幅场景。小时候， 小伙伴们会聚在碾子、 磨盘前玩耍， 并对搁置在村口的磨盘充满了好奇，总会试着去把它推动一下……母亲压豆扁的时候也总会带上我们， 看着母亲将黑豆均匀地撒在碾盘上， 吱吱呀呀的声音陪伴我们长大……

     “钱钱饭” 是陕北人最喜欢喝的一种稀饭。原料很简单， 黑豆加小米。黑豆要用碾子压成豆扁， 小米要用石磨去壳， 因此碾子和磨盘是陕北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具。“钱钱饭” 也因压好的豆扁形似老钱而得名。

     端上装着黑豆的簸箕， 约上三两女伴， 到村口的碾子旁压豆扁， 有人撒豆， 有人推碾， 有人将豆扁扫到簸箕里， 忙忙碌碌却又不显凌乱， 构成了一幅独特而又亮丽的风景。将压好的豆扁端回家， 和小米一起熬成 “钱钱饭”， 忙活一天的农夫从地里回来， 美美地喝上一口， 夏日可止渴消暑， 冬天可保温驱寒。

     桃花水悠悠穿城而过， 用桃花水做出的豆腐又香又嫩， 因此豆腐是榆林人最喜欢的一种食品。磨豆糊的石磨下边一般都装有一个石槽， 留有一个缺口供豆糊流出。一代代的豆腐工匠， 就是在石磨旁， 用自己双手磨出了香甜可口的榆林豆腐， 让正德皇帝、 康熙皇帝和无数的陕北人民品尝到了这无上的人间美味。“清香白玉板， 红嘴绿鹦哥” 的称赞， 榆林豆腐获得了无数的荣耀， 但又有谁能记得石磨在背后的默默付出？

     那些碾子那些磨， 承载着代代陕北人生活的希望， 记载着无数陕北人生活的记忆。但现在，它们常常静静地躺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再想听听碾子碾过的隆隆声和磨盘转起来的深沉声调已经成了一种奢侈……文/图 记者 满孝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