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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今天写下一些文字,这些文字关乎一个极其普通的人物。她就是我的母亲,一个饱经风雨沧桑和酸甜苦辣的女性。其实,我每天都写一些文字,大都与她无关。每天都说一些话,大都与她无关。只有在每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我会唱关于她的歌,就是那首《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在世的时候,我喜欢唱的一首歌。母亲不在了,我依旧喜欢唱。总觉得唱这首歌的时候,她就在对面坐着,或在地畔上站着。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人死如灯灭,谁也难以逃脱。本来昨天就要回去给母亲过三周年,可是要搞通讯员培训,这是我挣工资所必须付出的劳动和责任。她在世的日子,我一旦回到老家是不轻易出院门的。同学叫,朋友请,一一回绝。看到母亲日渐衰老的模样,我总不忍心离开她,总想拉拉话,摸一摸她的手。她是一个平凡的一进入人群就会马上被淹没的人,一辈子衣服上都沾满泥土的人。但是,她有一双伟大而制造生活奇迹的手。正是用这双手,她擀出了世界上最可口的面条;正是用这双手,她种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南瓜。我忽视的这双手,今天终于仅仅抓住了我心中的痛,让我深切感受到奉献,勤劳,质朴和无私。 日子过得真快啊,一切恍如昨天,我们还没有回过神,又到了一个新的时间的节点。母亲走后,我最怕的就是给家里打电话,我会紧张,忐忑,接电话的会是母亲吗,会是她吗?如果她能再接上一次我的电话,哪怕是骂我一顿,该多好。我真傻,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等待本身就是徒劳。但是,我喜欢这样。年幼的时候,母亲出门总要叮嘱,马上就回来,马上就回来。就因为她这一句马上就回来,我们在硷畔上瞭,往沟里照,现在看来,这是生活中多么幸福的插曲。她马上就会回来,她一定是迷路了,或是到农贸市场买菜去了,或是到体育场看戏去了,或是……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可能就数这种等待了。生与死,有时候很近,有时候却遥不可及。民间有一种说法,把辞世叫上山或赴西。母亲就埋在山上,一座很高的山,这我可以看到,但我又不愿意相信。我更愿意说母亲向西边走了,我们以后到了那里,该会遇见她,那该是多么欣喜的重逢。 说实在话,我特别想哭。但是,我这样的做法是欠妥的,会影响别人的情绪。我有很多的朋友,诗友,酒友,三朋四友,但我一直在找一个能和我谈论母亲的人。我甚至想去看看她的母亲,摸一摸他母亲的手。 母亲走了以后,我又开始写诗。我觉得唯有这种艺术形式可以描写一个朝思暮想的亲人。后来,我又不想写了,觉得越写眼泪就越多,越写晚上就越睡不着。可是,我找不到更加适合的方式,更加贴切的文字。母亲,你让我左右为难啊。 现在,我就用闲暇写下这些不成熟的文字。接下来,我还要为它们安装上翅膀,教会它们飞翔。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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