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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三十分，学生公寓里传出杂乱的脚步声。与学生同住一楼的我，条件反射似地一骨碌爬起来，洗脸、刷牙，然后下楼直奔校园。
校园里此时已经聚集了大约一百多人，微亮的晨光中，高三年级的于万昊、高肖芳带领高三的同学在孔子像前宣誓完后，开始了背诵。其他年级的学生在路灯下、校园里各自形成一个小团体互相提问、背诵，或各自大声朗读……初二年级的罗玉琨看到我走近，声音沙哑地问：“校长好——”我说：“你的嗓子怎么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可能是背诵声音太大了吧？”
我穿梭在青春飞扬、精神抖擞的学生中间，像看大片一样欣赏着孩子们大声背诵时的神态、动作。他们或闭目，或反复，或缓步轻移，或背对窗台，全身心地投入，让我顿时觉得这些孩子太可爱了，不知不觉间，自己好像也年轻了许多。
现在的中学生都很聪明，缺失的是什么？就是这种吃苦精神。回想自己的中学时代，智商平平的我，能走进大学的校门，靠的就是苦学。因此，在十多年中学校长的岗位上，我一直把自己管理的中学文化定位在“吃苦精神与科学管理”相结合的层面上，始终把培养孩子吃苦精神作为努力的方向。令人欣慰的是，我看到了我努力的结果。
早晨五点半起床，缩短寒暑假，在延大附中，这种提倡吃苦的做法，使每个学生每年都能比同类学校多出90多个教学日。因为苦，有些从其他学校转来的学生又一次转学，甚至有学生在网上骂学校太苛刻太残酷。各方的反响让我反思，曾经也想过改变作息时间，改变这种教学模式，想过让孩子们轻松快乐地学习。但成年人的阅历与校长的责任告诉我：一个人如果没有经过刻苦的历练，一生必将一事无成。所以我选择了坚持。我的理由是，古人有闻鸡起舞的典故，今天一些养生学家也提倡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对于学生们来说，抓住一天中最为清醒、宝贵的时间是最可贵的行为。
清晨，在延大附中的校园里看到几百人的背诵大军，作为校长，我为之感动。
假如我是一名延大附中的学生家长，看到自己十四五的孩子早晨五点多自觉地离开温暖的被窝，在寒冬的灯光下大声读书，是感动，还是心疼？我想，二者兼而有之，而更多的是欣慰。
对着校园里沉浸在早读中的学生们，不停地有照相机的闪光灯闪过，那是住在对面酒店里的一些游客或者大学的老师，也有家长在感动与好奇。
六点二十五分，急促的出操铃声响起，孩子们迎着朝阳，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出操去了。那齐刷刷的朝前奔跑的生机勃发的队伍，正是我们的希望……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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