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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有了心事，就变成了酒。酒有了心事，就变成了一首诗。”
——题记
（一）木塞莱斯，不只是酒
“葡萄有了心事，就变成了酒。酒有了心事，就变成了一首诗。”新疆有很多葡萄，这些葡萄一起心事就会变成木塞莱斯。维吾尔族朋友莫太力普告诉我说：“木塞莱斯是维吾尔语‘美酒’的意思，它象征着美丽的爱情。”
木塞莱斯如藏族同胞神话里的梅朵拉姆一样神奇高贵。新疆的朋友常常会说：“木塞莱斯么，喝一点就会让人来事么。”真的！舌尖接触木塞莱斯便会使灵性瞬间
得以升华，产生做神仙的感觉；品尝一小口，马上就会产生“疏钟己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的疏狂神韵。后劲真是实足，地地道道，一点也不夸张。在维吾尔
族民俗里，美酒与爱情是紧紧连在一起的，美酒也不是人酿的，而是胡达赐予人们的爱情。
传说在四千多年前，一支以游牧为生的欧罗巴人到罗布泊定居下来（当年那里还是水草丰美的绿洲）种地、发展畜牧业。到张骞出使西域时，这些欧罗巴人已经发展成为强大的楼兰国，楼兰公主木塞莱斯有着羞花闭月的容貌，而且聪明伶俐、能歌善舞，是楼兰国的骄傲。
楼兰北方有个部落酋长的儿子、名叫罗布诺，因恋慕楼兰国公主貌美便以学习舞蹈为借口一直滞留在楼兰国。罗布诺尔的乐师拥有上千亩葡萄园并且经常酿造家
酒，罗布诺尔不仅跟他学会了舞蹈，还学了一手首美妙绝伦的葡萄酒酿制技术，他酿造的葡萄酒香飘十里，香醉飞鸟、甜乱蝴蝶，很快名声大震。楼兰国王就常常用
罗布诺尔酿制的葡萄酒招待外国使臣，罗布诺尔得以有机会见到公主并且双双坠入爱河，两人经常在葡萄架下约会，每次约会罗布诺尔都要带上自己酿造的葡萄酒和
公主对饮，然后载歌载舞。两人的爱情像美酒的醇香一般与日俱增地浓烈，但国王认为门户悬殊不同意这门亲事就快刀斩乱麻把公主嫁给月氏国太子了。公主虽然远
嫁，但罗布诺尔依然深爱着公主，每年都在瓦罐上镌刻表达爱慕相思的诗句盛满葡萄酒送给木塞莱斯，盼望公主有一天能够回到自己身边。公主自从嫁到月氏国以后
终日郁郁寡欢、痛苦至极，没多久便一病不起，临终时嘱咐身边的佣人一定要把罗布诺尔送来的刻有诗句、盛满葡萄酒的瓦罐陪葬。公主去世后，罗布诺尔带着自己
酿造的葡萄酒到公主坟前祭祀，呼唤着木塞莱斯的名字吐血而逝……后人为了纪念这段感人的爱情故事，就将用罗布诺尔的方法酿制的这种葡萄酒称为木塞莱斯，意
思是“忠贞的爱情”。
木塞莱斯一睡就是千年，千年以后，人们发现了她也发现了这段美丽的爱情。
上世纪八十年代神秘的楼兰古国遗址
在新疆惊现，沉睡了千年、美若天仙的楼兰公主被考古学家们发现，她就是后来震惊中外的楼兰美女。楼兰美女墓穴里放着许多陶罐，陶罐上刻着祛卢文“木塞莱
斯，你像月光一样地纯洁，让我日夜思念着你……”就是这古老而简单的祛卢文字揭开了一段尘封千年的浪漫爱情故事，让千百年来流传在新疆沙漠深处、胡杨林
中、塔里河畔的维吾尔族神奇的美酒充满了神秘的传奇，而与这传奇联系在一起的就是今天我们依然能够在阿克苏喝到的木塞莱斯酒。如今去新疆不喝木塞莱斯，就
如吃烤羊肉串不放孜然一般索然无味。
木塞莱斯，这爱情一般甜醉的美酒在新疆塔里木河流域延传了几千年，是研究中国酒文化的活化石、活标本。
木塞莱斯虽然是葡萄酿就的果酒，但与葡萄酒又有本质的不同。它偏酸偏甜，有着芳香的野味，富含氨基酸和微量元素，被人们用来治病和保健。这种古老的酒依
然保持传统的酿造工艺，每当葡萄成熟的季节，人们用艾德莱斯绸将葡萄汁过滤出来，然后将葡萄渣放进锅里，加水文火烧煮，煮出来的汁再与葡萄汁一起重新用文
火煮，之后将汁倒入陶瓦罐中，加入野生的乳鸽血、天山雪鸡或羊羔肉以及数十种草药发酵，发酵时间长短决定酒的品质，经验丰富的酿酒师能从发酵过程中发出来
的声音判别酒的纯度。五十天后有着滋补功效的木塞莱斯就酿好了。
用这种方法酿制的木塞莱斯既能尝到葡萄清香，还有肉味带来的浓香，喝起来淳厚质朴、天然劲道，有种乡野的原始，一杯下去，禁不住飘飘然、悠悠然、熏熏然。
在新疆多浪文化故乡阿瓦提县，几乎家家户户都用传统方式方法酿造木塞莱斯。虽然如此，每家每户酿出来的味道各有千秋，据说酒的味道就是酿酒人生命气质的
再现，年长者酿出来的酒醇厚绵长，年轻人酿出来酒劲道热烈，多情人酿出来的酒芬芳馥郁，失意人酿出来的酒酸涩苦辛——这种古老神秘的酿酒法居然有如此让人
咋舌称奇的神奇验证，这种融入了生命灵魂的液体，是文化、是信仰。美哉，木塞莱斯！不止是酒，不止是传说，它的芬芳散发的是西域人民对生活的态度，对生命
的感悟，对爱情的坚守。重然诺，轻生死；重情缘，轻出尘，重体验，轻说道。表现出的是西域人民实实在在的诗歌般浓烈的红尘之爱
“葡萄美酒夜光
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中国古代吟唱葡萄酒的诗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唐朝王翰的这首《凉州词》了。而这首诗中赞美的酒就产自
西域新疆，夜光杯是传说中周穆王时代西胡用白玉做成的酒杯，因为杯子有如光明夜照，所以叫夜光杯，这两样东西都是西域文化东传的象征。
古老的
壁画也透漏了隋唐饮酒文化信息，在离吐鲁番高昌古城六公里的地方，有个叫阿斯塔那的古墓葬群，这里是公元三到八世纪高昌的公共墓地，贵州、平民都没有等级
区分地埋葬在这里。由于气候干燥，这些墓地的随葬品保存完好，尤其绘画色彩鲜亮如昨。其中有一幅壁画表现了东晋时葡萄种植、运输、加工、压榨、发酵等全部
酿酒过程。从图上可以看出，酒的酿制过程和现代工艺大同小异，这幅画被考古学家们命名为“庄园主生活图”。此外，在吐鲁番著名的伯孜克里克千佛北窟，也有
一幅葡萄种植的壁画，描绘的是葡萄成熟时的场景。张骞出使西域时在宛国看到“左右以葡萄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人，久者积数岁不败”的景象。汉宣帝时也有文献
记载“龟兹国，饶葡萄酒，富者数百石”。龟兹即今天的库车，属阿克苏地区。后来唐朝中原人爱上了这种液体，诗人李白就对葡萄酒情有独钟。再后来，随着西域
国家消亡、伊斯兰教通过丝绸之路进入新疆，曾经的葡萄酒酿造作坊日渐式微。如今，传统工艺加入科学成分，新疆木塞莱斯的酿制、销售迎来的新的春天，其知名
度堪与法国葡萄酒业比肩。
新疆不仅能让葡萄有心事，而且还能让杏子、石榴、桑葚、玫瑰等都有心事！除了葡萄美酒，作为瓜果之乡的新疆还有其它
果酒。如玫瑰酒、石榴酒和杏酒等，这些酒以葡萄作为基酒添加水果酿成，和田地区的沙漠玫瑰入酒后就变成了玫瑰酒。做这种酒很有讲究，需要用凌晨五点多钟采
摘的玫瑰，据说这时玫瑰上有露水，没受过阳光的炙烤，颜色香味都属上乘，将玫瑰浸泡在酿好的葡萄酒中半年，花瓣的精华被淬取干净，过滤掉花泥就可以饮用
了，喝起来味道芬芳，还夹有乳香。
新疆还有用谷物酿造的酒卡瓦斯，我们在乌鲁木齐喝到这种饮料的时就被它甜蜜的味道迷住了。据说卡瓦斯是白俄
罗斯没落贵族在一百多年前带入新疆的，俄国十月革命后，十几万白俄罗斯贵族逃到新疆带来了卡瓦斯，也有人说他们就是因为沉迷于这种甜蜜的卡瓦斯中，才被革
命了的。呵呵！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
（二）源远流长奶酒香
“远方的客人请你不要走，尝尝咱蒙古人的马奶酒，一碗不够喝两碗，三碗过后好运伴你走……”蒙古人的豪爽与好客，就体现在这一碗碗饱含热情的奶酒中。若到蒙古包做客，你一定会被这种淳朴厚道的热情所感染……
从匈奴、东胡、乌桓到鲜卑，从蒙古、柯尔克孜到鄂温克等民族都非常擅长酿造奶酒，也最喜欢饮用奶酒。元代蒙古人把马奶酒作为最重要的饮料。元朝宫廷和蒙古诸王都掌握有一批专门酿造马奶酒的人，所制马奶酒除自饮之外，还在举行宴会、款待客人、赏赐臣属和祭祀时使用。
奶酒有许多种，有马奶酒、羊奶酒、牛奶酒、驼奶酒等，奶酒则是这些酒的统称。它历史悠久、极盛于元朝，流行于我国北方的少数民族间，犹以蒙古族、哈萨克
族、柯尔克孜和塔塔尔等游牧民族普遍性地饮用。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在几十年的戎马生涯中，无论宴客还是庆功，都离不开奶酒的助兴。当他率领蒙古铁蹄打到中亚
的花刺子模国时，呼伦贝尔草原上的奶酒香是他最深切的念想。成吉思汗离不开奶酒，而奶酒也因成吉思汗香飘万里，他的爱妻孛儿帖与奶酒的故事也许正是因此而
一直流传于民间。
成吉思汗率西征铁骑到达阿尔泰山脚下的喀纳斯，见那里古木参天、水草丰美，非常适合战马休养生息，便留下一支带家眷的后勤队
伍在喀纳斯湖畔修建养马场饲养战马。这群被留下的人里边包括成吉思汗的妻子孛儿帖。留在喀纳斯的孛儿帖一边思念着远去西征的丈夫一边起早摸黑地制作奶制
品。一天，孛儿帖在做酸奶时，锅盖上蒸汽凝结成的水珠不小心流到下面碗里，一种特殊的奶香味立刻扑鼻而来。她端起碗喝了一口，只觉得奶香甘甜可口，有一种
飘飘欲仙的感觉。孛儿帖惊喜异常，认真研究，终于摸索出了制作奶酒的方法和工具大量酿制。成吉思汗西征回来后，在庆祝胜利的宴会上孛儿帖端出自己亲手酿成
的奶酒献给成吉思汗和在场的将士们，大家喝完之后对这种特殊的奶酒赞不绝口。成吉思汗非常高兴，金口一开将这种酒封为“御膳酒”。从此，奶酒名正言顺地成
了蒙古族宫廷宴会上的必备佳品和人们友好往来的礼品。据说，后来的大元皇帝忽必烈也在宫宴上捧着盛满奶酒的金碗犒赏立下战功的文臣武将。如今蒙古每逢喜
庆，人们总是手捧哈达和奶酒，献给长者和贵宾们，以表示蒙古人最高规格的待客礼节。
传说只是传说，终没有依据可查。学者们也从不把传说作为事
实的依据，他们喜欢追根溯源。如果按学者们的研究成果算，这奶酒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从汉朝开始便有了“马逐水草，人仰潼酪”的生活习惯了。那时候，
牧民们在远行或者是迁徙转场的时候，路途中常常口渴难耐，就想出法子，把新鲜的牛奶装进皮囊中随身携带。由于路程遥远，他们需要整日骑在马背上颠簸，使得
皮囊中的鲜奶不断地颤动撞击，并开始慢慢变热发酵，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酸甜可口的奶酒，从那时起，人们就掌握了奶酒制作的方法。他们把新鲜的牛奶装到皮囊或
是木桶等容器中，用特制的木棒反复搅动，使奶在剧烈的碰撞中温度不断地升高，最后发酵并分离，渣滓下沉，纯净的乳清浮在上面成为清香诱人的奶酒。
在蒙古水草丰美的夏牧场，每年的七八月间是牛肥马壮的季节，这时留下美丽传说的喀纳斯和吐勒特牧场到处是奶酒飘香。有学者们认为，生活在这一带的蒙古族
图瓦人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下来的士兵后裔。或许是这个缘由，图互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酿造奶酒。他们酿制的奶酒醇厚绵甜，因各自采用的工艺不同、时间和
火候的差异，所酿成的奶酒具有不同的惊喜。
蒙古族图瓦人酿制的奶酒依然采用的是传统的酿制方法，勤劳的蒙古族妇女每天早上四点开始便要挤下新
鲜的牛奶，然后再把鲜奶储藏在皮囊中，开始酿造奶酒。蒙古族图瓦人酿制奶酒，也要讲究一些仪式，若是首次酿制奶酒，他们会在灶火上添加一种叫爬山松的柴
火，再用点燃的爬山松熏灶台和盛酒的容器，以示祈福。如果邀请了哈萨克族邻居在场，他们还要举行伊斯兰教的“都瓦”仪式，表示相互祈祷与祝福。这种文化上
的相互尊重和礼尚往来，正如飘洒在草原空气里的酒香一样悠远而绵长。
哈萨克族的朋友们说，奶酒的制作也是很讲究的事情。必须是吃天然青草的马、牛羊的奶才可以作为制作奶酒的原料。这样制作出来的奶酒既健康又美味，也没有白酒灼热伤胃的负作用，它的酒精度数一般在二十度左右，当你喝完奶酒后会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但很快就会散去。
奶酒驱寒、舒筋、活血、健胃，温热的酒力可抵御沙漠戈壁上夜寒的侵袭，为牧民们提供了实实在在的帮助，牧民也对它喜爱有加。奶酒还有一种特殊的功效，那就是可起到催眠的作用，喝上三碗奶酒晚上睡的香甜入梦，梦中都是奶酒飘香的青青草原。
朋友，请陪我一起看草原，到了草原上，首先请你喝奶酒，醇香的美酒醇厚的情，都是草原人民淳朴的心。你喝吗？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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