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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这也是一种功夫,一种雷打都不动的我老公特有的功夫。 由于好几次以及昨晚晚一点就没有水抑或是水太细而打不开燃气热水器,故而十点左右,我便收拾起胡乱看电视的心——其实我是想敲点键盘写点东西的,无奈我的老公总是霸着电脑不容我干正事,所以只好走马灯似的换着频道,看着我都不太满意的节目以耗时间。我决定洗澡去了。 走进卫生间,忽然想起最近几天的大太阳,故而觉得太阳能热水器也许能用。于是打开了太阳能热水器,放了点水,也就是一分钟左右吧,真的有热水了,我便开始洗了。 可是等我将洗头水搓得满头都是泡沫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心里咯噔一下,别没有水了吧,我有些担心,头也没敢抬,也怕耽误时间。然那该死的水并没有因为我的担心而放弃了它的羞涩。它开始扭捏,慢慢的转身,而后就隐身不见了。起初还有几滴水看我笑话一般的不舍离去,再以后就是一滴一滴地砸到我的头上身上,终于一滴也没有了。 我抹了一下眼上的泡沫,又摸到自己的毛巾,看了一下,真的不是因为碰到了水龙头的按钮而导致水停下来的,太阳能里的确没有水了。 “没有水了,快来帮我的忙!”我大声喊着老公的名字,让他开一下燃气热水器。他没有理我,或许是因书房与卫生间相距较远我没有听见。 “快点,冻死我了!”我开大了音量,不停的抹着眼、抹着嘴上的泡沫,等着他来,哪怕是过来训我异想天开冬天还用太阳能也好——他会的,因为耽误了他网上下棋的时间,他恼火;因为我的“小气”——会过,节省,能省的绝不浪费,他不屑,等他来给我开了热水器后我再解释小气的原因。 然而他不仅没有来,甚至连告知我一声,他已经打开热水器的事儿都没有——我料到他肯定去开热水器了,他不会放着我的冷暖不顾的——他更怕我感冒或者不舒服,那样他就得做饭伺候我了,他喜欢我伺候他的感觉。 我放弃了解释,只要有热水就一切OK了。可是我等啊等啊,水流啊流啊,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直到五分钟左右的时候,我只得再抹一把眼上刚溜过来的白色泡沫——若在小时候,我肯定会认为好玩的,我看到大人满头白沫,像个白色的绒线球,我会很激动的,会手舞足蹈的。可是今天我出奇地沮丧,抬眼看看喷头,才知道可能是因为水压太小,水太纤细没有打开燃气热水器。 我再喊他一声,惊天动地的。但终究不知道是真的装没听到,还是因为他觉得气阀打开了没有他的事儿了,他去也没有用,索性没有理我。更关键的是,下棋或者是游戏时的他就是一座山,什么都撼不动的。我很是生气,又不能去厨房开洗菜的水龙头——从那里开水龙头打火的几率高些。 可我还是满头泡沫呢,此时眼上、鼻子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泡沫了,因为总是伸头探脑的顾及着水的温度,沫便活跃起来,顺着能爬的地方,能进的空间到处转悠。我真的生气了,但也欲罢不能——头不能不洗。 我只得将脸盆上的水龙头打开,两个一起开是否能有热水,能现奇迹。结果真的不负我望有热水了,虽然喷头出如线一样的细,但是只要又热水,只要能将布满全身的泡沫赶走,怎么着我都心甘情愿了。 我终于洗好了,穿上衣服,刷好了牙,关上了暖灯,又关上了电视与厨房里他开热水器时打开的灯,再打开儿子卧室的门、灯,重重的关上,将与他有关的尤其是游戏的气氛留到门外,想象的甚至是生气的空间留给自己。 我躲进儿子的卧室,任凭思绪如洪水一样的漫过我的头顶,淹没我的灵魂,可是几乎看不下去书,虽然书打开在我的眼前。我估计他会来敲门问我发什么疯,生哪门子气,我也准备了一大堆的话驳他。 然直到他关了机,离开粘住他的电脑,洗了澡,进了卧室,他可能也没有走近儿子的卧室一步。所以我也不用跟他辩论什么了,不用跟他讲理了。一切都扔进垃圾里了。 我打开了日记本,只抄了一点儿书上的自己喜欢的内容,想说的话儿却被他的如铁打般稳坐的功夫给堵住了,一句也拽不出来,虽然如小兔子一般的在我脑子里乱蹦乱跳,急的嗷嗷叫,但就是出不来,出不来啊! 平时他洗澡的时候,抑或是遇到他喊我的时候,别说是无聊的游戏了,就是正在做饭,我都会跑出厨房或者是关上油烟机而听他说话,任他差遣;甚至是刚从他手里接过的电脑,一旦他说该休息了,我都会立即关上;哪怕是敲着键盘干着正事,也不像他那样天塌了都不闻不问,找他的电话打爆了我若不拿给他他都不带理的,玩电脑下象棋到夜里一点两点甚至凌晨五点的都有。有的时候,我都盼望着他如此的定力、如此的功夫能分点给我就好了,让我们俩中和一下,看看生活还会有怎样的风景。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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