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情深。缘浅

　　“一念执着，何为执着，执着为何？”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
　　新生报到那天，程宁不让母亲陪同，一是因为学校就在本省，而是自己真的已经不是母亲整天念叨的小孩子了。
　　A大是A省出了名的高等学府，他选的建筑专业，恰好是A大的强势专业。
　　他是在开往A大的汽车上认识苏子叶的，那个时候苏子叶就坐在他的旁边，长发散在两肩，手里是一个素描本，从那白色的硬壳封面下几张素描纸露出小角，恰好是几个字：爱君如梦。
　　爱君如梦。他瞄了几眼便往窗外看，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全身，如果爱你如梦一般又何必予你承诺呢？季言。
　　有人轻轻碰了他的手臂，他偏头看着苏子叶。
　　“那个，我可以和你换换位子吗？我有点晕车。”
　　“乐意为美女效劳。”程宁扯着一张温暖的笑脸绅士的说道。这大概就是程宁受欢迎的原因了，无论是谁都会用已有的模式去对待，即使遇到他很讨厌的人也是这样一张脸，脸上全是一万个愿意，还有点调皮嬉闹的样子。
　　苏子叶本是比较含蓄的女孩子，本不愿意这样麻烦自己不认识的人，还特别是对方是男生的时候。可是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只得……
　　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她不禁脸红低头，低声说：“谢谢。”
　　两人换了座位之后也就开始说话了，苏子叶话少，只是低声应了几声。而程宁一直是个开朗的大男孩，见谁都能聊，什么话题都能侃，一个人唾沫乱飞的讲着，最后却发现旁边的人已经昏昏欲睡了。
　　整个车子里突然之间安静了很多，程宁不敢在说话，生怕破了车里的宁静。
　　程宁说过，如果遇见苏子叶那天没有和她一起下车的话，他或许会选择季言。只是，那天他的确跟着苏子叶下车了。
　　【注定就此飞蛾扑火，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
　　程宁看着窗外的路牌，离A大越来越近了，这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是从头到尾那种陌生的感觉一直纠缠着他，他脑海里的所有记忆就像家中黑猫手中玩的毛线团一样，错综复杂，理不清，越理越乱。
　　旁边的女孩问了他什么他一时出神也没有听请楚，然后含糊的应了一声。
　　然后女孩提着行李从他身边走过去，那狭小的空间里她差点倒在他的怀里，也只是这一瞬间程宁抬头看着苏子叶，顺手拉着她的行李说道：“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下车……”苏子叶的脸已经慢慢褪去了最初的红润，脸色苍白的她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她试着用力扯程宁手拉着的那袋行李，可是只是微微一扯，程宁整个人随着行李站起来。
　　“你……”苏子叶有些吃惊。
　　“我也下车吧，这车子让我脑袋很疼，再说，也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单独下车，离A大还有一段距离。”他的行李不多，在拿起行李架上的一个手提袋的同时也拿走了苏子叶手中的行李袋。
　　他们和司机交涉了很久，而且苏子叶的表情骗不了人，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再不下车她就会死掉一样。后来司机靠着公路的绿化带停了车，两人拿走车下行李车厢里的行李，程宁不停的称赞司机心好，使司机即使心情不好也不好意思发作。
　　他没有骗苏子叶，在车上他真的头疼，隐隐的作痛。走在人行道上，一阵阵秋天的凉意袭来，这是属于南方特有的凉意。他望向身边低头走路的女生，突然笑了起来。
　　“你这样走路很容易撞到人的。”他笑着说。他们的行李都不多，他的母亲早已将一些大件行李寄到学校，而苏子叶是因为真的没有那么多行李，她带不走的东西真的很多，比如那段丢在高中校园的初恋。
　　她仰起头，痴痴的笑了一声：“是哦。”
　　她继续往前走，他还停在那里。好像，她和季言好像。走路的样子，痴笑的样子，还有那声线，那种在他面前那副无辜的样子，真的好像。
　　一路上走走停停，虽然是金秋九月，这样走了半个小时之后他和她额头上都有了薄汗。公路两边的店面逐渐多了起来，看来，A大要到了。
　　他在一家小百货店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她的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声谢谢。
　　也是路上的交谈才知道她叫苏子叶，是A大数学系的大一新生。程宁有问过她为什么选数学系，可是她只是笑不说话。
　　有人说过当人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总是向对方微笑不说话就行。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
　　有人说过，如果不相见，如果不相念，那么久久的爱情也会成为一纸空文。
　　建筑系的男生很多，而程宁在这群男生中总是很容易突现出来，比如建筑系的男生们只能远观的数学系女生苏子叶总是和他走在一起，两人在偌大的校园里再次相见的时候各自微笑，那种傻傻的微笑至今还是完整保存在程宁的记忆里。
　　刚入大学的他们只是贪婪的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会在无聊的大会小会上偷偷发短信，会在天气逐渐变凉的时候互发短信提醒加衣，会在食堂遇见笑而不语的坐在一起，会一起去学校上课……而且数学系和建筑系有好几节公共课是在同一间教室里。两人在过道里碰见会说些话，只是，谁也没有多说出那么一句话。
　　既然一个人不愿意捅破这层纸，另一个人也会默然的等着。
　　程宁对苏子叶这样的女生很有好感，苏子叶和以前坐在他后面胖胖的女生一样的安静，而且时而也活泼可爱，只是偶尔也会莫名其妙的掉眼泪。这种女生，他没有办法没有好感。
　　那天上思修公共课的时候程宁坐在苏子叶后面，这全是宿舍那群兄弟在那里瞎胡闹。苏子叶果然像他想象中那样，是个学习很认真的人，完全不像季言，完全不像那个连物理课都呼呼大睡的季言。
　　只是他刚写下几行笔记就看见苏子叶趴在桌子上，她身边的同学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也就睡了完全不管讲台上那个照着书念的老师。
　　后来程宁在电话里对季言说，你嫂子和你一样，经不住夸的，刚想夸几句却总是做出一些事情让我把要夸的话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苏子叶昨晚谁的迟，她用被子盖着头在被子里沉重的呼吸着，无论怎么样也睡不着，拿下床头台子上的白色素描本，黑暗里一遍又一遍用指腹触摸那冰凉的纸面。当她打算安睡的时候却听见舍友起床开灯的声音，原来已经天亮了。
　　借着思修课，她补了补睡眠，可是梦里还是那样的人，原来，离不开的终究是他。
　　她呓语，微弱的声音让坐在她后面的程宁听见了。“李潇……”
　　“李潇……”她的声音很低，有种卑微在里面。她眼角的泪顺着侧脸庞落下，那道道泪痕晶莹透亮。程宁慌忙中掏出书包里的一包纸巾，递给苏子叶身边的女孩手里。
　　李潇，你是谁？
　　【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沦陷】
　　暧昧不清的关系一下在阳光下摊了牌，只要有一个人捅破了这层爱情空文，这就连爱情都不是。
　　程宁问过苏子叶，问她李潇是谁。
　　这一次她没有笑而不答，而是轻咬着嘴唇，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我高中的数学老师。”
　　这个时候程宁脑海里只有“数学”这两个字，是呀，数学老师，所以选择了数学系。她把以前那个笑而不答的问题一起回答了。
　　后来整个建筑系的人都知道大一有个很杰出的叫程宁的男生，都知道他有个数学系的女朋友。那天苏子叶跑到程宁面前，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澄清这段虚无的关系，她更不知道这段谣言是怎么满天飞的。
　　她不能说对程宁没有好感，但是只是好感而已。那样的人本来走到哪里都是最受欢迎的人，何况是她呢？只是即使程宁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也不会选择他的。可是好多时候都是没有选择的。
　　程宁直接走到她面前，微笑着，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然后再十指交错。他们走过人海，她抽回自己的手，“程宁，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次是程宁笑而不答。
　　晚上回宿舍的刚坐下不久，季言打来电话。季言是他高中复读的时候认识的女孩，整个高四全部是季言影子，可是他总是很迟钝，就在高考成绩下来不久的那个晚上，他明明知道季言要对他说什么，可是他却用一贯嬉笑的语气说：“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你有嫂子了。”
　　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苏子叶，那个时候他只是告诉自己，他身边的人不应该是季言。那个时候他说了谎。
　　他忘记了那时候季言最后说了些什么。就像这次的电话内容，他在以后的某一天也只是记住了那么简单的几句话。
　　“你呀，还是要找个男朋友吧！”他说。
　　“没有我看的上的，不行啊……”她笑着说。
　　“你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他问她，其实他听见了手机那方的女声，那个人问季言为什么笑的比哭的难看。他真想告诉季言，想哭就哭吧。
　　“不会，我有标准的。”她一个人在异地，身边的人全部换了一批又一批，谁也不认识谁。程宁心里都是明白的，季言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他真的很难想象季言一直呆在身边的时刻或者她不呆在他身边的样子。
　　即使多一步擦肩而过，依旧会步步沦陷。
　　【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
　　程宁和苏子叶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了莫芸，高四的时候莫芸和季言一直很要好。当初前后座的四个人，现在程宁和莫芸读A大，季言去了北京，周康在邻省，一切不如当初了。
　　程宁也很想知道他和苏子叶的关系经过莫芸的转述，传到季言的耳边是怎么样的一句话。他也想知道季言听到这些话后说了什么。
　　苏子叶和季言不一样。可是程宁却每次在电话里告诉季言：“她呀，和你一样粗心，和你一样经不得人夸，和你一样……”其实，她们不像。可是他却一次次在电话里强调着他在找一个和季言一样的人陪在身边，那样的强调的话，在季言的耳边慢慢变成一根根莹白色的细针，刺伤了人却不见伤口。
　　程宁和苏子叶的恋爱在建筑系和数学系的所有学生看来都是一对良缘，无论是学姐学长，还是老师，都觉得这样的一对小恋人会走到最后，可是，谁又会知道他们各自心里的那个人呢？往往我们看到的只是看到的。
　　程宁没事的时候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复读，就不会认识季言，不会认识苏子叶，不会认识很多人，那么他身边的又会是谁呢？可是他却又在相信，即使他没有选择复读，他还是会遇见季言或者苏子叶的，或许是一次陌生的邂逅，或许是在新生接待的时候以学长的身份遇见她。
　　总之，他知道，他们会相遇的。
　　但是也有可能，是时间的过错，让他们蓦然错过，也许当初的选择不同他和她的结局会好一些。
　　【我多想念，你多遥远。早知道是苦果，这一刻也不想逃脱】
　　大学第一个学期寒假来临之前是一场冗长的考试，两人各自复习功课，到考试全部结束那天两人才在拥挤的A大校门前见了面。在等苏子叶出现的这段时间里，程宁翻出手机的日历，数了数，两人竟然已经有25天没有见面了，连互发短信都没有。
　　苏子叶缓缓朝他走来，她一直很少说话，即使两人认识了整整一个学期，她却总是给程宁一种陌生人的感觉。但是，程宁喜欢她。程宁昨晚和季言发短信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你什么时候回家？”她问程宁。
　　程宁随意牵她的手，已经25天没有见面竟然还能这样平淡的问问题的人怕只有苏子叶了。他握着她的手，南方的冬天虽然不及北京的冷，但是却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雪。她的手冰凉的，一直以来，她极其不喜欢戴手套，就连冬天也只是这样单薄着，她不冷吗？程宁想着将她拉向自己，靠近一点点。
　　“我已经买好了票，明天就走，一起。”说完之后又说：“以后多穿一点，雪还在下就不会暖和。”
　　两人在汽车站上分开，程宁拉着她站在拥挤的汽车站里，让同行回家的莫芸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苏子叶任他顽皮和孩子气，只是笑着。可是在拍最后一张的时候程宁却侧脸在苏子叶的脸上飞快的留下一吻。
　　不仅仅是苏子叶吃惊，莫芸也傻傻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可是程宁只是耸耸肩，一副完全不管他的事的样子。
　　程宁回家的车比苏子叶的车迟些。于是他让莫芸先上车找位子，自己送苏子叶上车。
　　临近车门，程宁拉着苏子叶的行李，苏子叶害怕他会像上次一样跟着行李上车，转头看着他说：“程宁，别闹了。”
　　程宁站在她面前，半年过去了，当初遇见的男孩子已经慢慢褪去最初的不成熟，虽然性格有些时候很小孩子，但是却依旧是那个最优秀的人，她苏子叶何德何能，能遇上这样的人？
　　“子叶，当初为什么会默认我们的关系？”程宁一直想问她却问不出口。如今话说出却是那样的轻松，程宁没有想过他和苏子叶会变成这样特殊的关系。
　　“和你的原因一样，和你当初选我做你女朋友的原因一样。”苏子叶把他的指节一个个拿开，将行李拿在自己手中。
　　程宁一时失语，缓缓说出：“我不明白……”
　　“程宁，你明白的……我们都是一样的，知道吗？你能选择我，是看准了我心里不会再有除了他之外的人，而我默认我们的关系是因为我也知道，我不会是你爱的那个人。”她笑着说完。
　　他看着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羽绒服里的手机不住的震动，打开是一条短信，莫芸催他上车。
　　苏子叶看着他的样子，伸手拥着他。那样的冬天里，果然只有羽绒服是最温暖的，这样的温暖，她本来可以有的。可是属于苏子叶的那件粉红色羽绒服还在自己的行李箱里，一直以来从未穿过。
　　“程宁，我们都是聪明的，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各自有了那个自己想爱的人，我们会为对方祝福，我们能狠心下来分手。如果……假如有这么一天，我们都是不幸运的那个人，我们想爱的那个人真的不再爱我们，我们或许……我是说或许，也能重新在一起，毕竟，和你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程宁听的，苏子叶也好好的听着这样的一句话。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是不幸运的，他们还能不顾所有重新在一起吗？
　　两人听着同样的话，心里想的却不是对方，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想念的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在脑海将她或者他的脸庞相像千万遍。
　　我多想念，你多遥远。早知道是苦海，还是不顾一切的往里面跳，或许一切只是注定，谁能逃脱？
　　【早知道结局是不能抗拒的错，停留在这一刻。】
　　回到家乡的时候季言早已经回了家。
　　高中的同学组织了一次聚会，一行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之后便去压马路，莫芸因为去C市看望父母便没有参加这次聚会，因此周康也一路上笑的不开心，很多时候只是牵强的扯扯嘴角。不开心的还有季言，程宁看见她一个人喝酒，看见她一个人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季言不开心的时候，总是这样做些好像很开心的动作。
　　她走在马路边上，魂不守舍的想些什么。他将她拽回人行道，一辆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你不要命了？怎么还是这样不小心！”程宁很生气，不觉中吼了出来，走在后面朋友好奇的望着他们，有些吃惊，总感觉气氛不对。
　　周康走过来笑嘻嘻的说：“季言本来就是大马虎，别当回事！”
　　“什么不当回事！她总是这样不小心，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他不知不觉中又大声说了几句，可是再望向季言的时候，她却在那里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季言抬头忍着笑，那种很幸福幸福的微笑。果然，苏子叶的笑容和季言的笑容是一样的，一直以来，他真的很难分辨出她们的笑容有什么不同。
　　她笑出声，程宁看见她笑更生气，可是瞬间她早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向他招手，“哥，你快点。”
　　他那声叮嘱——“以后小心点”早已经淹没在这个嘈杂的夜晚里。
　　整个寒假他陪着父母走亲戚，在三十那个夜晚，他站在乡下爷爷的房子面前，看着远处的烟花，这一场烟花的结局还是消失在黑夜里，早知结局是那样的不可理喻，那样的让人悲切，为什么还是要选择绽放自己最美丽的时刻？
　　【只好，情深。缘浅】
　　程宁回到A大的时候离开学还有几天。他将之前让莫芸拍的照片传到网上，访问密码只有高中那群同学知道。他看过访问记录，里面有季言。
　　开学那天苏子叶还是没有到校，他打电话过去找她，她在那头低声说：“我父亲去世了，要迟些到学校。”
　　他心一惊，紧紧抓着电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苏子叶。
　　程宁一直不知道苏子叶家里的情况，后来从她的好朋友田雨那里才知道苏子叶的父亲因为一场车祸全身瘫痪，最后是选择拔掉输液管，拒绝治疗死亡的。
　　他知道这件事给苏子叶带来的打击，苏子叶一直以来是坚强，可是她曾告诉过他，她活着的希望是她的父亲。如果，一个人的希望没有了，她该怎么办？
　　第二天他向院里请了假，假并不好请，他找了最烂的理由——生病，硬是蹲在导员办公室一天，加上软磨硬泡才请了假。导员拍拍他的肩说：“程宁，好好照顾苏子叶，多劝劝她。”
　　长途汽车颠簸了一天到达了苏子叶住的小镇。
　　到的那天他见到了苏子叶的高中数学老师李潇，两人在苏子叶面前郑重的握手，李潇和他的导员一样拍拍他的肩说：“好好待她。”
　　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回到学校那天他看到了静静躺在邮箱的邮件，是季言发来的。
　　邮件里是密密麻麻的全是方正的汉子，他打开的时候看到word统计出来是10531个字，他不敢看，只因为最后那句：“哥，我以后真的把当哥哥来爱了。”他们只是开玩笑闹出的兄妹关系，却要当做真的兄妹吗？
　　他没回邮件。就当自己没有收过这样的邮件。
　　那个晚上，程宁将苏子叶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然后放在他的大衣里面。
　　那个晚上，程宁真正的吻了苏子叶，他将头埋在苏子叶肩上像个孩子一样的哭泣，“子叶，你说中了，我已经是那个不幸运的人了，我想爱的人真的不爱我了……”
　　苏子叶忍着眼泪笑着说：“怎么办？我早已是那个不幸运的人……”她记得父亲葬礼那天李潇的漠然离去。
　　她记得她曾经说过：
　　“程宁，我们都是聪明的，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各自有了那个自己想爱的人，我们会为对方祝福，我们能狠心下来分手。如果……假如有这么一天，我们都是不幸运的那个人，我们想爱的那个人真的不再爱我们，我们或许……我是说或许，也能重新在一起，毕竟，和你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好，情深，缘浅。
　　【后话】
　　“一念执着，何为执着，执着为何？”，看到这个活动的题目我想起了《步步惊心》的主题曲《一念执着》——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
　　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
　　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
　　多一步的擦肩
　　就步步沦陷
　　合：是时间的过错
　　让我们只能错过
　　我多想念你多遥远
　　早知道是苦果
　　这一刻也不想逃脱
　　可惜这字眼太刺眼
　　两个世界之后
　　只好情深缘浅。”
　　借着歌词把自已以前写的两个故事《爱君如梦》和《你是我一直不敢说的秘密》的主人公集在一起演了这样一场戏。当初写这两个故事的时候就给自己留了余地，我一直期望着有一天会给他们写下真正的结局，但是我又在期待着，我能把他们的故事一直写着走，一直陪着他们……
　　或者是他们陪着我，陪着我把故事写完。
　　有时候又在想为什么不痛快的给他们一个结局呢？悲伤也罢，正剧也罢，只要结束他们的青春就行了。
　　我不愿意。何为执着，执着为何？执着是因为有那样的一个人值得你去为他执着，有那样一个人值得你去为他执着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