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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装饰谜在天地间 大抵欣赏过花苫鼓的人都有一个强烈的印象:清一色的女鼓手,服饰华丽,一人一副墨眼镜,恍若隔世。如果你认为这就是原汁原味的花苫鼓,那就大错特错了。 20世纪90年代以前,花苫鼓的舞者均为男子,别看他们长的五大三粗,待身着彩服、腰系十带长裙、肩披大红斗篷、额戴面花、足蹬彩鞋、苫有花饰的圆鼓上身之后,那种妩媚的“女性美”便会油然而生。大男人何须硬生生“装”出一番女人模样来呢?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那对女性颇感兴趣的龙神。也许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古时那“龙抬头”的二月二,沙苑一带居民也曾以妇女扮演某种媚神之剧来向龙神祈雨,但随着人类智慧的不断攀升和保护意识的逐渐觉醒,人的尊严愈来愈被重视,这些令人尴尬的老把戏便会被改造,原始的内涵就要包裹以文明的新外壳,以男扮女装的 “女性美”来唬弄龙王爷或许不失为一种聪明的伎俩,“神”也有失查、犯糊涂的时候。 现在鼓手多为女性充当,既有改革开放、妇女解放的缘故,也有青壮年男子多已外出、人手不济的现实,总之是妩媚更多了一点,看点更丰富了一些。鼓手往往都戴着一副墨眼镜,有人说这是因为他(她)们是“羞脸子”,戴上眼镜后别人不大容易认出来,就可以放胆表演无须害臊了,此话虽是实情,但绝不是全部。我想,历史渊源造就花苫鼓的第一宗旨是娱神,表演者必须超脱俗人角色而跨入与神相通的忘我精神状态,其特殊境界下的行为举止必须维持一种不容侵扰的尊严,从衣着装备到举止神态都必须跟生活常态保持距离,这可能即古典诗论中所谓“隔”的效果。一层薄薄的墨色镜片,隔出了亦“神”亦“人”,人神合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几近忘乎所以的庄稼汉。墨眼镜是花饰,也是屏篱,既吸引人们来观赏,又不允许凡人怀着“近之则不逊”的态度来调笑和讥讪,体现出花苫鼓农民式的“崇高”之美,而绝非肤浅轻薄的花哨热闹。 鼓舞形式的谜中谜 花苫鼓绝非一般意义上的鼓乐表演,自身特性决定了其作为民间舞蹈的特殊地位与作用。 单就花苫鼓而言,节奏悠扬柔和、动作舒展、情绪文静优雅,显示出舞蹈的女性美。鼓手沉稳健朗,动作幅度开阔而身形中正,步伐自然,罕有扭摆与轻浮动作,给人的感觉是从容、和缓、庄重、内敛含蓄的。这种异样的沉稳,传递出其神圣肃穆、荣神益人的本来面目。但综合起来将,花苫鼓并不是孤立存在的,鼓队通常由六鼓、六锣、六镲、一指挥组成,每队再配上一面花伞。镲手豪迈奔放,双臂上下翻飞、开合刚劲有势,锣手则有典型的整齐规律性和有条不紊风度,这既和“女性美”相去甚远,又与装扮有女性针黹劳作的“花”外形差异明显。这视觉上刻意的打扮、烘托,与表现形式生动活泼的对比交插,也许显示的正是民间艺术审美的本质。 追随着鼓、锣、镲,跻身在花苫鼓队伍里的彩伞煞是好看。伞面上苫被着好几层绣花的小件服饰,有的还在伞外檐下吊出一圈十带裙的花裙带;伞顶头的妆扮格外经心,有的是一块大红绸子扎结出一朵大花球,也有的用红绸长带作十字交搭,许多伞顶上缀着大朵大朵的各色纸花,讲究的还在大朵纸花上插立一个用棉絮做成的白胖娃娃,娃娃戴红色小裹肚,张着两手,手持桂枝的、手中举镲的,个个兴高采烈。彩伞的主体是小孩,孩子的手虽不离伞柄,可伞的实际分量却由呵护在孩子身边的爷、娘把持着,起着为花苫鼓仪卫或扈从性质的作用。如果说彩伞是花苫鼓的陪衬,还不如说那些打伞的孩子是从花苫鼓表演中汲取神力寻求庇佑哩!这些花团锦簇中可爱而幸福的小生命,正是乡民们的骄傲,是展示给神人共赏的最可宝贵财富,是花苫鼓祈福纳祥、愉悦民众的精髓所在。 花一样的花苫鼓,花团锦簇;谜一样的花苫鼓,谜团重重。正因为“花”,它才得以在民间的泥土里发根开花;正因为“谜”,它才真切地反映了东府历史厚重感和文化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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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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