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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头上有两张画,一张是儿子画的,一张是我小时候的大作。内容同样是房子,儿子画的房子既没有门也没有窗,一个孩子在里面哭;我画的房子有很多很多门窗,不但阳光进了家,小鸟也在往里飞。 毫无疑问,我和儿子都是写实派。记得小时候,家家户户的门窗很少有关着的时候,即使关着,也只是门扣象征性地搭一下,陌生的路人用手一推,就可进去,坐一坐歇歇脚,或是喝一口水,然后带上门走人。有较为清贫的人家,干脆连门板也省了,省却了开门关门的程序。那时候的我们,想进哪家不行?连叫花子也见门就进,还准能讨得热饭热菜,吃个肚饱腰圆。 那门,真的叫门! 我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城市。门有,但常年累月关着,不但关着,还防盗门、铁栅栏、纱门一重又一重,甭说蚊子,空气也进不去。窗户也是,偶尔推开重重封锁,被钢筋格式化的小块块视野里,没云,没太阳,没天,除了楼房还是楼房。难怪儿子把门窗也列入“多余”的范畴了! 门,开始失去门的意义了! 又何止是物质的门?心门也是。儿时,张叔和李伯上午打得滚成了泥猴,外带挂彩,下午就在一起喝酒了。为啥?再大的争斗,心无芥蒂呀。心都敞亮着,能看得见对方的心里是个啥名堂,那一点火星浇熄了,还不万事大吉?现如今,要么不打,和和气气着;要么就动上刀子了,要了命。那和和气气全世界一个模样,说成面具也不为过。对门住上十年八年,竟不知道姓氏名谁。那道心门,何曾打开过一丝缝隙? 是门正在失去本意,还是门再无存在的必要?此门关闭,另门开哟,那些是欲望之门,堕落之门,罪恶之门,死亡之门呀! 是门的悲哀还是人的悲哀?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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