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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咋回事呀! 老耿:唉!(唱) 我屋里放了五袋粮, 转眼丢了个净净光。 老刘:(接唱) 单庄独户少来往, 他人盗窃费思量! 老耿:(接唱) 今天大牛要产量, 再无他人上山岗。老刘:(接唱) 大牛是你的女婿娃, 疑他偷粮不应当。 老耿:(接唱) 他和春燕不知去向, 我到处寻找无下场。 老刘:(接唱) 这才是丢人又丢粮, 难怪老哥发愁肠! (春燕咳嗽一声) 老耿:有人! (二人四处察看) 老耿:啥啥都没有!刘书记你耳朵灵,你刚才听见咳嗽声没有? 老刘:我听见了,好像是个女的。 老耿:(在苇包周围转了一圈)难道咱俩的耳朵都听邪了。(走至竹篓)咦!这竹篓怎么口朝下,底潮天……(猛拔起。大牛、春燕慌作一团) 老耿、老刘:(大惊)啊—— 老耿:(大怒)大牛、春燕,你俩藏在竹篓里做啥哩? 大牛:刘书记,大叔,这……这…… 老耿:春燕,把你个贼东西!(唱) 树有皮呀人有脸, 你给我无故生事端。 你娘在世常规劝, 女大处处要检点。 待人处事不放荡, 行端走正避闲言。 你俩没领结婚证, 鬼鬼祟祟为那般? 今日给我丢脸面, 不打你,你娘心难安! (顺手捞起锄把) 老刘:(急拦挡)耿大哥,别发火! 春燕:你把我冤枉死了(掩面哭)。 老耿:你冤枉?把我都快气死了!(又欲打) 大牛:耿大叔,要打你就打我,确实不怪春燕。 老耿:你当我不敢打你!女婿就是儿,我打你就当打我儿哩!(欲打) 春燕:说起来这也不怪大牛! 老耿:不怪你,不怪大牛,你说这怪谁? 春燕:怪你! 老耿:啥?怪我!好,你说,看咋样怪我! 春燕:(唱) 我家的产量过四千, 大牛心里起疑团。 包产到户大增产, 山区人民笑颜欢。 明年全社都包产, 他要失业转回还。 不拿工资靠劳动, 凑足五百元礼金难上难! 老刘:(诧异)五百元礼金是咋回事? 老耿:唉,去年大牛和春燕定婚时,我要了五百元礼金,大牛没有钱,给我打了个欠条。我告诉他礼金不交齐,不得结婚。刘书记,我也是没办法呀!去年我们队上是大合泥,每人每天的口粮只有五两一钱五,劳动日值只有三分二厘,我一家人连买一盒火柴的钱都没有。 老刘:(同情地)也难怪呀! 老耿:这礼金和你俩藏在竹篓里有啥关系? 春燕:关系可大啦!(唱) 大牛想了个妙办法, 把咱的产量往下压。 为了瞒过刘书记, 五袋粮食全藏下。 包产到户减了产, 谁还乐意去搞它。 只要全社不包产, 监督员仍把工资拿。 谁知把粮刚藏好, 你怀疑我俩有麻达。 慌乱之中无主意, 竹篓里面身藏下。 老耿:你们这是胡闹!简直是胡……唉!把我也给弄糊涂啦! 老刘:大牛,这都是事实吗? 大牛:(恐慌地)是……是……都是事实!刘书记,我……我这是破坏中央政策,是反……。 老刘:(打断)唉!谁叫你扣这么大的帽子哩!(唱)来龙去脉听一遍, 我心潮滚滚波浪翻。 社会主义天天干, 为什么人民少吃穿? 今日事实摆当面, 我满面发烧心不安。 消除余悸莫怠慢, 立志改革要当先。 队队都搞责任制, 定叫人民苦变甜! (白)老耿大哥,大牛,春燕,说来说去归根结底都怪我!你们没啥吃,没钱用,定婚时一方要礼,一方拿不出,一句话,全社人民富不起来,我有重大责任!中央三令五申要实行农业生产责任制,我担心落个“倒退”的罪名,日后受整,一直不敢放手搞。现在,我才明白我这思想把你们害苦了! 老耿:刘书记,“四人帮”横行时,把你也整扎啦,什么“修正主义”,“复辟倒退”,帽子一大堆,批判、斗争、关牛棚。人常说,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呀!现在你能从那“紧箍咒”里跳出来,领导我们,按中央的政策办,你就是我们的好书记! 大牛:刘书记,这生产责任制就是能调动社员的生产积极性和自觉性,农副业都能大丰收。我们宽仁公社为啥不搞呢? 老刘:大牛,还是你那老问题——五百元礼金没着落吧? 老耿:(率直地)那五百元礼金我不要了! 老刘、大牛、春燕:(同时一惊)啊!不要了! 老耿:现在我告诉你,我不“稀罕”那五百元了!(唱) 余粮能卖二百块, 四头肥猪三百八; 核桃结的不算多, 两个一百不差啥; 挖药卖了一百五, 编筐收入四十八; 你算一算来想一想, 一千元不差大码码。 老刘:耿大哥,这可是心里话? 老耿:谁哄你,谁就是王八!(掏出大牛的欠条) 老刘:(接过念)今欠到,定婚财礼人民币五百元整。黄大牛,公元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五日。 春燕:爹,这欠条咋办呀? 老耿:当场烧了! 老刘:(兴奋地)好,我来执行!(点火烧掉) 大牛、春燕、老刘、老耿:(合唱) 一张欠条化灰烬, 不由叫人喜在心。 责任制呀,合人意, 治穷致富展翅飞。 大牛:(分外高兴)大叔,你真好! 老耿:大牛,你这话说错了!不是我好,是党中央的政策好! 老刘:大牛,现在你说耿家的产量是多少! 大牛:全年总产四千三百五十二斤,每人平均一千零八十八斤! ——幕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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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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