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县政治人物——王珪（1）

    王珪(570—639),字叔玠,唐岐州郿县(今眉县马家镇车圈村王家台)人,唐初名臣。先祖在魏改姓为鸟丸氏。曾祖为鸟丸神念,投奔南梁后,复王姓。祖父王僧辩,在梁官至太尉、尚书令。父王觊,北齐乐陵太守,卒于北齐武平四年(573)。
    珪幼丧父,与母相依为命。幼从师王通。他情性温雅,安贫乐道,志量深沉,交友不苟,其人品和才智颇为人们称赞。他的叔父王颇,是位学识渊博的大儒,善于辨识人的流品,曾多次向亲友夸赞王珪“门户所寄,惟在此儿耳。”把重振王氏门庭的希望寄托在王珪身上。
    隋开皇十三年(594),被召入秘书省任奉礼郎,校勘编定典籍图书。仁寿四年(604),炀帝杨广即位。王颇因涉汉王杨谅谋反一案被杀,珪闻讯怕遭株连,急携老母逃入终南山隐居耕读,只与房玄龄、杜如晦等好友往来。
    隋大业十三年(617),李渊自太原入主关中,自称“大丞相”、“唐王”,四处罗致人才。在丞相府司录李纲推荐下,珪被请入长安。唐武德元年(619),高祖先授珪为太子中舍人。不久,转为负责侍从礼仪、审核太子奏章文书的中允一职。其忠心和尽责,颇得太子李建成的尊敬和信任。他对太子献计道:“秦王功盖天下,中外归心,殿下但以年长,位居东宫,无大功镇服海内。今刘黑闼散亡之余,众不满万,粮资匮乏,以大军临之,势如拉朽。殿下宜自击之,以取功名,结纳山东豪杰,庶可自安。”后来,太子建成和齐王元吉,同谋陷害秦王李世民,面临兄弟相争,李渊是支持太子的,采用黜免太子幕僚的办法解决矛盾,王珪、魏征、章挺等太子幕僚被责以未尽到辅助、劝导之责,给予免官、流放等裁处,珪被流放到崔州(今四川西昌)。
    武德九年(626),玄武门事变后,李世民代父即位,他以隋亡为鉴,选贤任能,内举不避贤,外举不避仇。王珪虽是太子幕僚,也曾为太子出谋与秦王争权,但已登上皇帝宝座的世民,却十分赏识王珪的才识和德行,毅然信用,召拜谏议大夫,经常召他入宫共论为政、任贤、纳谏、礼仪等关乎国家兴衰之事。一次,王珪对太宗说:“古之帝王为政,皆志尚清静,以百姓之心为心。近代则唯损百姓以适其欲,所任用大臣,复非经术之士。汉家宰相,无不精通一经,朝迁若有疑事,皆引经决定,由是人识礼教,治致太平。近代重武轻儒,参以法律,此治化之所以兴衰也。”太宗深然其言。又一次,太宗与王珪谈为政之要时,珪又举汉昭帝所言“岱卿大臣,当用经术明于古义者”,说道:“人臣若无学业,不能识前言德行,岂堪大任。”此后,太宗更加重视和任用才学之士,百官中,只要有学业优长,识知政体者,多得进阶品,累加迁擢。珪每有疏谏,颇得太宗赞许和采纳。太宗对王珪说:“卿所论皆中朕之失。自古人君莫不欲社稷永安,然而不得者,只为不闻己过,或闻而不能改,故也。今朕有所失,卿能直言,朕复闻过能改,何虑社稷之不安乎?”不久,又对王珪说:“卿若常居谏官,朕必永无过失矣。”
    贞观元年(627),珪迁黄门侍郎,参预政事。为使纳谏制度化,他用“古者圣王,必有谏臣七人”的历史,劝太宗从谏如流、集思广益。太宗认为这是治理国家的大计,立即诏令“自今后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阁,必遣谏官随之。”这成为贞观之治的一项重要制度。二年(628),王珪试任侍中,以宰相之职与房玄龄、李勣、温彦博、魏征、戴胄等共襄国政。一次珪奉诏入宫,见太宗身边一个美丽的妃子原是隋庐陵王的瑗姬,他即用春秋时“郭(虢)君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去”,所以“亡”的教训,指出太宗灭人国、娶人妻,即是“知恶而不去”。太宗听后,欣然送瑗姬出宫回到自己的亲族家中。
    王珪谏议,不但善于以古喻今,而且敢于犯颜直谏。太宗喜爱听音乐,命太常少卿祖孝孙,给宫女教授音律。他听近臣说宫女奏乐“多不谐韵”时,当即要治祖孝孙教授不力之罪。此时,珪和温彦博正巧侍坐,他俩都为祖孝孙辩白,说:“孝孙雅士,今乃使之教宫人,又从而谴之,臣窃以为不可。”太宗大发脾气,指责他们“附下罔上”。温彦博急忙跪拜认错。而王珪不但不谢罪,还上前一步说:“我曾是一个罪臣,蒙陛下信任,要臣正直事君。今日所谏,正为君王,并非为私。而陛下责备为臣,是陛下负臣,并非臣负陛下。”太宗一时无言以对,君臣不欢而散。次日,在朝堂上,太宗诚心对房玄龄等大臣说:“自古帝王纳谏诚难,朕昨责温彦博、王珪,至今悔之,公等勿为不进言也。”
    贞观四年(630),王珪正式任侍中。一次诸宰相侍宴,太宗对王珪说:“卿识鉴精通,复善谈论,玄龄以下,卿宜细加品藻,且自谓与数子何如?”当面鉴定他人品行文质,又要与自己相比较,确系难事。然王珪诚挚而从容地说:“孜孜奉国,知无不为,臣不如房玄龄。才兼文武,出将入相,臣不如李靖。敷奏详明,出纳惟允,臣不如温彦博。处繁治剧,众务必恭,臣不如戴胄。耻君不及尧舜,以谏诤为己任,臣不如魏征。至于激浊扬清,嫉恶好善,臣于数子,亦有一日之长。”太宗点头称是,诸宰相也叹服其论人论政的中肯精确。太宗以其“尽心所事”,一再加官进级,先赐爵永宁县男,后又进位郡公,并兼太子右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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