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来终南山隐居的原因,他说:“10岁我母亲去世,我父亲就不太照管我和弟弟了,我必须独立,洗衣服做饭,还要带弟弟,我去读很多很多书,觉得自己是荒漠里饥渴的人。那些年,人生最纠结的生死、身体和心理的问题交错到一起,现在想来不堪回首。”
在隐居前几年,他和家里没有任何联系,后来弟弟发帖在网上找他,他觉得自己可以去面对所爱的家人,才回了湖北老家。
不同于很多隐士,他有很多社会上的朋友,有些在西安城区,有些在上海,有些在新疆,以至于用“朋友遍天下”来形容。
在山下,陈居士出入各种场合时西装革履;上山时,他身着户外衣裤;在山上,陈居士一身黄色的棉布僧袍,他戏称自己是“变色龙”,有时在城市中生活,有时在山里隐居。
在终南草堂里,陈居士是一位核心人物,来找他的朋友很多,有些人因为感情问题,有些人因为工作问题,他也经常下山去帮助朋友处理一些事务,扮演“导师”的角色,帮他们出谋划策,解决各种困难。
在记者采访他的当天,就有两位女士因为家庭纠纷专程从山下赶到草堂拜访他,寻求帮助。两年前,还有两位研究生态农业的女研究员专程赶到终南山,向他求教感情问题,陈居士回忆,当时他所做的就是带着她们喝茶,读经,聊天,两位研究员的感情问题在偶然之间得到解答。
对感情问题,他说:“可能他很爱别人,别人会拒绝,但并不妨碍他恋爱的状态。只要所爱的人幸福快乐,即便自己离开了,但总会给爱人留一个角落。”
对陈居士的生活,家里人开始并不理解,觉得他的生活很飘渺,包括他的弟弟和父亲,但慢慢的他改变了弟弟的想法。
“弟弟看到我的状态很感慨,以前他一直坐飞机往返各地,但后来他选择坐火车来看我,心境变得平和起来,试着去理解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他说。
陈居士的父亲在晚年也理解他的生活,在临终前,父亲来到终南山居住,陈居士陪父亲度过他的最后一段时光。
终南山里的物学院本组图片由 本报记者陈团结摄
王雪峰:大学退学入山既为学生也为老师
位于半山腰一户农家的门外挂有一个“物”字,这里是几位隐居诗人创办的“物学院”,敲门并无人应声,推开虚掩的门,能看到几个书架和一个小型的讲坛。
后来从一旁的厨房里出来一个衣着褴褛的年轻人,他凌乱的头发在额头前扎了一个小辫,记者敲门时,他正在厨房的火炉旁看书。
他叫王雪峰,生于1989年,家在四川。2010年3月,王雪峰从成都一所大学的电子商务专业退学来到终南山,参与“物学院”创办,至今没有与家里人联系过。
“挺迷茫的,在学校没什么意思,就退学了。”现在住的农家院子是租住村民的,一年房租3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