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演出与年轻剧院碰撞出的成长之路

本报记者 王立元

5月6日，世界顶尖交响乐团之一波士顿交响乐团在瑞士指挥大师夏尔·迪图瓦的带领下走进了广州大剧院这座充满未来感的不对称的建筑。作为1979年中美建交后首个造访中国的美国交响乐团，此次在北京国家大剧院，上海东方艺术中心以及广州大剧院的演出标志着该乐团继35年前在中国的历史性演出后，首次重返中国，也是波士顿交响乐团首次来到广州，波士顿交响乐团为何会在北京、上海之外又选择广州进入巡演名单?中国乐迷为何需要等待如此长时间才能再次现场聆听他们的演出?

从一场音乐会看到的剧院

从早年被誉为“美国五大团之一”，到近年入选《留声机》“全球二十大交响乐团”榜单，波士顿交响乐团从1881年创建至今已踏入第133个乐季，依然活跃于全球音乐市场，但来中国的次数却很少。

对此，广州大剧院演出中心副总监张显静给出了答案：“名团的演出是挑剧院的，没有好的场地他们不会来。”这一方面是从剧院本身的硬件条件考虑，比如音效，有些名团指挥会在演出前把剧院各个位置的座位坐一遍，感受音效的差异，从而对乐团的演奏进行调整，可见他们对待演出场地的严谨程度。由著名设计师扎哈·哈迪德设计、历时近8年建造而成的广州大剧院，因设计难度巨大被真正建成本身成为建筑界的奇迹，被众多西方主流媒体所关注，而广州大剧院的音效也得到了很多来演出的大师级艺术家的肯定。

记者在音乐会现场看到，广州的观众观演有序，礼貌而热情的掌声让夏尔·迪图瓦心情大好、一再返场，剧院大厅里出售的80张CD10分钟全部卖完，这场面在广州大剧院刚成立的2010年，个别场次的高端演出上座率不足30%、市民还习惯穿着拖鞋看演出时，是难以想像的。

“广州大剧院建成之前，很少有名剧名团名家来广州演出，一个是场地不行，一个是市场不好。”广州大剧院常务副总经理张利说。而今，广州大剧院的演出策划高端取胜，世界名剧、名家、名团纷至沓来。如交响指挥大师祖宾·梅塔与以色列爱乐乐团、洛林·马泽尔与英国皇家爱乐乐团、世界三大男高音之一卡雷拉斯、夏尔·迪图瓦与费城交响乐团、马友友与丝绸之路、古巴国家芭蕾舞团等等。

最好的演出才能最快的培育市场

引进高端演出，比场地更重要的则是剧院的实力。相比起欧洲的乐团有很大一部分财政靠政府资助，美国的乐团没有政府资助。波士顿交响乐团经费来源一半靠票房，另一半由银行等企业赞助，所以相比其他地区的院团，请美国团的费用更高。据张利透露，此次波士顿交响乐团来华演出，演出费、国际差旅费、住宿费加起来，广州大剧院需要支出的费用达到7位数。而此次音乐会的票价是280元至2800元，记者看到现场的1800个座位全部坐满，即便这样，这场演出单纯以票房计还是赔钱。

但广州大剧院敢以赔钱的方式接名团则是认准了用高端演出培养观众的策略，“大剧院单纯靠演出想营利很难，除非办演唱会，在保证演出的同时，我们进行与宝马等的品牌合作、咖啡厅等地的场地租赁、全外教的艺术教育等多方拓展来实现收支平衡。”张利说。

在多地扎堆建设大剧院、经营普遍入不敷出等问题占据媒体大多版面的当下，广州大剧院开幕一年就基本实现收支平衡，而在最近的4月份，广州大剧院被美国发行量最大的日报之一《今日美国》评为“世界十佳歌剧院”，成为亚洲国家首次入选的大剧院。究其原因，首先与广州大剧院所属的中演院线所提供的强大渠道有关。 在广州大剧院成立之前，广州人的文化消费倾向于流行文化，当中演院线竞标成功后，也意味着他们要对珠三角地区的高雅艺术市场从零开始培养。而广州市委市政府正是看中了中演院线的专业水准，“中演院线的品牌可信度高，我们相信他们能持续提供高端的节目源。”广州市文广新局副局长徐彬说。

“广州大剧院是中演院线第一家直营剧院，开创了央地合作、国际化标准的的中国剧院管理模式。广州大剧院今天所取得的成功，与文化部和广东省委省政府的支持关怀，尤其是广州市委市政府在文化体制改革中勇于创新、善于创新的理念是分不开的。”中演院线的母公司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新闻总监王洪波说。以如今已经拥有8家直营剧院、54家加盟剧院的中演院线为支撑，以中国最大的演出商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为后盾，广州大剧院吸引和培育了珠三角地区的高雅艺术观众，比如由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旗下亚洲联创引进制作的百老汇音乐剧《妈妈咪呀!》、《猫》中文版，从2011年开始连续3年在广州大剧院巡演掀起了音乐剧热潮。

以如今已经拥有8家直营剧院、54家加盟剧院的中演院线为支撑，以中国最大的演出商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为后盾，广州大剧院以优质的品牌管理、高水平的国际演出和丰富的展览讲座，不仅吸引和培育了珠三角地区的高雅艺术观众，也对港澳台以及甚至远至欧美的观众形成了强大的向心力，在中国的大剧院群体中迅速崛起。以2013年为例，广州大剧院歌剧厅和实验剧场、多功能排练厅共安排各类演出、展览、讲座416场次，其中国际A类演出达到67%，观众达27万人次。

4年中，广州大剧院还以“年度歌剧”打响了自己的品牌，2011年周年院庆与罗马歌剧院联袂制作大型歌剧《托斯卡》，2012年与世界著名剧院美国大都会歌剧院、英国皇家歌剧院、立陶宛歌剧舞剧院联袂制作的歌剧《蝴蝶夫人》， 2013年更是在一年内制作两部歌剧：上半年全新制作了2010年开幕歌剧《图兰朵》，下半年则联手英国科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制作《茶花女》，都直达国际最高水准。“现在在广州大剧院的歌剧演出季，从北京、上海打‘飞的’前来观看的观众不在少数，有些观众甚至在看过一场后留下再看一场。”广州大剧院品牌管理中心总监刘晓璐说。

张利总结，用最好的演出才能最快的培育市场，在拥有1500万人、经济基础良好、但没有观演习惯的广州，这个市场的第一阶段培育期是3年，现在，广州大剧院的会员达到十几万，活跃度很高。广州大剧院的种种做法也影响着周边的剧场，“现在，广州形成了以大剧院为主阵地的演艺群，在大剧院的带动下，各剧院都有良性的发展。巨大的拉动效应，给整个珠三角地区的演出业态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和活力。”徐彬说。

领先的剧院需要充满活力的经营团队

波士顿交响乐团的这场演出正值广州大剧院开幕四周年的正日子，广州大剧院4年来的迅速成长，除了央地合作的改革现行外，也离不开一支与国际接轨的经营管理团队，他们由各行业的精英人才组成，富有活力。

演出副总监张显静3年前在台湾剧院工作，她来广州大剧院工作的理由是看中了这里的自由度和可能性;营销中心副总监关宏带领着营销团队在市场化运营当中创造了重多项目的销售佳绩，并且每年的个人营销额都在千万左右;艺术教育中心总监梁丽珍以前自己开公关公司，2013年是广州大剧院全员营销制度下的年度营销冠军;品牌管理中心总经理刘晓璐之前则是媒体人，他和来广州大剧院的很多“发烧友”都保持着密切联络，为他们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

梁丽珍还记得她看到广州大剧院开幕前招聘广告时的心情，“那时候广州大剧院叫做广州歌剧院，我就想广州还能有这么高雅的艺术?我就来应聘了。”梁丽珍说，她没想到剧院工作这么艰辛，“剧院刚成立时没有钱，开幕酒会上的酒啊、点心啊，都是我让我的朋友免费赞助的。”说道这里，她哈哈大笑，而这种不以为苦、以剧院为家的精神则是出于他们对高雅艺术的热爱，用梁丽珍的话形容就是“中毒”。香奈儿在全球的展览更喜欢找美术馆合作，当梁丽珍首次将香奈儿的展览引入大剧院，看着广州大剧院门前排起了蜿蜒的长队，她觉得这是赚多少钱都找不到的成就感。

有了这支充满活力的团队，广州大剧院树立的超前文化战略、高端艺术品牌以及所提供的尊贵优雅的人性化服务也赢得了宝马中国的信赖和支持，在顺利合作2年之后又成功续签3年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协议。

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董事长张宇亲自担任广州大剧院院长、提起他的“广大”团队，他说：“某种意义上，广州大剧院既是中演院线的旗舰，也是整个中演院线体系中的‘黄埔军校’。在中演院线的迅速扩张中，‘广大’不仅在剧院管理标准化模式确立方面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更发挥了人才培育和输出的重要功能。”